乌行:“抄出了不少金银珠宝,现在人都关进了北司,听说由陆大人亲自审。”
谢不惑皱眉不语。
乌行又道:“爷,咱们还盯着吗?”
盯?
谢不惑只觉得这个字分外刺耳。
“你以为我愿意盯着吗?这偌大的府邸,有谁把我当成谢府真正的二爷?他们都把我当成乱臣贼子来防了。”
乌行一个字都不敢多说。
爷这委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远的不说,只说近的。
府里三个爷,大爷走科举走仕途;三爷文不文武不武,老爷却帮他谋了个五城兵马司的差事。
二爷呢?
二爷从小读书就好,好到连先生都夸他有出息。
偏偏老爷怕他抢了大爷的风头,不允许他走科举这条路,只将谢府外头的铺子、田庄、买卖一股脑儿扔给他。
仕农工商,商为末等。
二爷心里的委屈,大了去了。
“真要是乱臣贼子便好了。”
谢不惑心里的不甘尽数化作怒意,“一狠心,一咬牙,什么都能放下,什么都能做出来。”
“二爷?”
乌行一听这话,吓得脸色都绿了,忙低声呵住。
“你说……”
谢不惑垂在身侧的手,慢慢攥紧成拳头,“人的心脏为什么只长在左边?”
“这……”
“因为天生就是偏的。”
谢不惑唇边浮上一抹冷笑,“既然天生就是偏的,我还能指望什么呢?
“二爷?”
“我没事,说几句牢骚话罢了。”
谢不惑惨然一笑,“除了你,这话我还能说给谁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