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页

可他还是听不清。

很奇怪,虽然什么都听不见,但在晏家那两年经历,却一幕一幕如画般浮了上来。

他骂他的字写得像狗爬……

他说他站没站相,坐没坐相……

他劈头盖脸把他写的文章扔过来……

他骂慈母多败儿,不想在晏家呆着就滚出去……

谢道之摸着桌子的一角,强撑着站起来,眼眶充血地盯着老太太。

“为什么不早说?”

“为什么要瞒我这么久?”

“我……我有机会帮到他的,有机会的啊!”

第27章 境界

谢老太太眼角的纹路深极了。

那不是养尊处忧的面相,而是被某件事情深深折磨的面相。

“那个劳什子的牌坊压在我头上,我敢说吗?那可是欺君之罪啊!”

轰的一下,谢道之又耳鸣了。

当年,礼部来询问母亲守寡的事,他对那两年恨之入骨,想也没想就说母亲的的确确是守寡养大的他。

原来是我!

谢道之只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涌上来,嘴一张,喷出一口血。

“父亲?”

“儿子!”

兄弟俩一左一右扶住。

谢而立正要喊谢总管请太医时,谢道之死死拽住儿子的手。

“别喊!”

他有气无力:“这口血吐出来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