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从心恭敬道:“此子心性不凡,善于谋略,工于心计,是个绝世奇才。”
嘉和帝蹙眉望向李从心:“你从未给人这么高的赞誉?就连朕最聪明的两个儿子宣瑜与宣瑛,你都不曾有过任何赞誉。”
李从心连忙跪下,惶恐却不卑不亢道:“奴才不敢欺瞒圣上,此子确实不凡,若是假以时日,必然是栋梁之才。至于肃王与锦王,奴才卑贱之身,怎敢妄自评断?”
嘉和帝喃喃道:“是啊,谁九岁不是个只会之乎者也的小童,满脑子都想着出去玩泥巴。他却孤身一人杀了满山穷凶极恶的山匪。就凭这点,他就不是个凡夫俗子,只是可惜,他对朕满腔恨意,终究不是朕的栋梁之才。”
他望向面前的天平秤,道:“这个人,若是留下,可以当做利器对付世家,但他将来肯定会将手中之剑刺向朕的心脏……”
李从心谏言道:“圣上,一个人好控制,整个世家不好控制。”
嘉和帝左右为难,道:“可这个人还真不一定比世家好控制,你看看安昌侯府与韩国公府的下场,你再看看朕的两个儿子,老七敢跪在含心殿外说喜欢他,就连老六那个连亲爹亲娘都可以舍弃的薄情寡义之人,却跑来为他说话求情。这两人代表着未来朝堂最大的两股势力,你说,这样的人,真的好控制吗?”
李想试探性问道:“那圣上要治他欺君大罪,处以极刑,以绝后患?”
嘉和帝连连摇头:“不,不,他活着的价值比死去的价值高。出牢狱时,魏信打谜语般威胁朕,若是他瞧不上眼的人,他会来威胁朕?所以,就算祁丹椹不好控制,那也是世家先倒霉。”
李从心狐疑:“圣上的意思是,要放了祁丹椹?”
嘉和帝点头:“对,放了他,但不能全放了。”
李从心似乎猜到什么,望向嘉和帝。
嘉和帝神色凝重道:“传朕口谕,祁丹椹犯下欺君大罪,念其有苦衷,七年来为朝廷立下过不少功劳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传五十脊杖,以儆效尤。李想,这件事,你亲自来执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