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瑛想想,道:“也是,哪家的孩子八九岁不是个只会打酱油的小萝卜头?”
顿了顿,他仿佛想到什么,道:“但聪慧早熟的也不是没有,京都就有这么一位。”
他卖了个关子,似乎相等祁丹椹问。
祁丹椹没有问。
宣瑛瞪着他,琥珀色眸子在幽若火折子光下十分明亮。
祁丹椹只好从善如流道:“谁?”
宣瑛满意祁丹椹的识时务,道:“是安昌侯府元夫人的嫡子。他四五岁便能文会诗,六七岁就可作赋通史,颇得他外祖父苏泰之真传。传闻他写得一手好字,假以时日必胜其父,他的父亲安昌侯你也不陌生,当朝第一大书法家,大琅第一帖就是出自他手。你那狗爬的字,若是有那五岁孩子写得好,也不至于只落得个探花的名次。”
越说他越唏嘘:“当年本王被困在内宫,七岁才能学诗句骑射,但本王过目不忘,聪明至极,不到两年就将落下的课业全补上了,课业策论武艺样样拔尖,成了诸皇子中的佼佼者。太傅少师教习们都夸本王聪明至极,堪比那位名扬京都的神童。本王本想将那位神童召进宫看看,却不想他于半年前已经病故了,年仅八岁。”
祁丹椹笑道:“你看,他不还是没活到九岁?慧极必伤,自古以来便是如此,当个蠢货好好活着也没什么不好。我想,如果能够重来一次,他倒是宁愿蠢一点,命长一点。”
宣瑛一嗮,“可你也不是什么蠢货。”
祁丹椹轻笑一声:“难得,你我明争暗斗这么久,还是第一次听你夸我。”
宣瑛冷哼:“你身上也就这一个优点了。”
或许是太黑、太静,这一簇小火苗照到的,只有那么一小片地。
这小片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他们难得平心静气说出心里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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