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刺眼的光,并着喧嚣的人声,逐渐入了他的眼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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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桃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,朦胧只记得上次醒来还是在郊外,那时他被人从囚车里拖了出来,摔在地上。兵卒们围着他,最后那一脚踢在他的胃上,他直接昏了过去,以至于囚车进入都城的时候,他都无知无觉。
现在胃里难受得厉害,却吐不出些什么,嘴唇干涸得像是失了知觉,脑袋昏沉地发着痛。
“……水。”韩桃慢慢抬起头,沙哑着嗓子说,他又艰难地动了动手指,“要水。”
“老子撒泡尿给你要不要啊?”百夫长嗤笑道。
周围人都笑起来。
韩桃缓缓收拢指尖,能察觉到周围百姓隔着兵卒和囚车好奇打量他的眼光,马拉着囚车一摇一晃,他的胃又在隐隐泛着难受,只觉得冷得厉害。
他将身子蜷缩得紧了些,定定地看向囚车外的街头。
这是进都城了吗?好繁华,是和南燕不一样的。
墙修得很厚,气候也要冷些,食肆门前迎客的幌子在随风飘动,韩桃怔怔看着,他的眼里透露出一种无人问津的孤寂感,谁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想些什么。
过了会儿,韩桃就又合上了眼,一副倦了的样子。
镣铐沉重地拷在他的手腕上,随囚车的颠簸而叮当轻晃着,就这样一路朝着宫门拉着。
不知哪家出来买菜的丫鬟,蹲在摊子前和姐妹聊得热络。
“这皇子装囚车里,还真是可怜。”丫鬟看了看四周,悄悄说,“他们都说几年前圣人从前在南燕国当质子,就是被南燕国的皇子被百般折辱,如今登基是要报复回来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