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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,连半个多月来一直徘徊在他脑海的无声流泪的男孩影像都不见了,邵司庭眼里只有面前这个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羞愤的青年,悸动跨越了时间,在此刻重叠。

好一会儿后,邵司庭才用自己多年在镜头前练成的意志力转开视线,对着摄像头笑了笑,似真似假地埋怨:

“你们别拍了,简渝都害羞了。”

镜头里的男人笑容真挚,带着揶揄,仿佛是真的在为窘迫的队友解围。

无懈可击。

幸好,除了这件囧事,没有再发生其他让简渝社会性死亡的突发事件,简渝勉强维护住了自己“前辈”的尊严。

晚上,到了换班时间,简渝逃也似地离开了旅馆大堂,看着落荒而逃的青年,邵司庭眼中闪过笑意。

简渝作为旅馆“工作人员”,吃住都在旅馆,员工宿舍空间很小,至多不过十平方米,除了床就只有一张桌子,连卫生间都没有,只有女生那边有独立卫浴。

走进房间的那刻,简渝脸上属于“乖小孩简渝”的表情如潮水褪去。

狭窄的房间里,尘埃在从陈旧的墙角渗出,浮动在透着腐朽味道的空气里。简渝脱掉统一的外套制服,将背心从手臂里褪下。柔软的黑发顿时蓬松,稍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皮。

劣质的黄色灯光下,青年清隽的肩部晃荡着一层羊脂般的色泽。

简渝把背心从手腕脱出,正要拿起边上的衣服,忽然,他听到了什么动静,动作微微顿住。宿舍窗户正对着旅馆庭院,院中,赵恬歆“抓”到了她的偶像,少女情感热情充沛,对着她的偶像手舞足蹈,惹得后者频频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