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月如心疼至极,坐在床边,伸手轻轻地抚平她的眉心,想要帮她赶走不开心的情绪。

看着她因为脱水而干裂的唇,赶紧从床边柜子上拿来水盅,用勺子一点一点地润过去。

喂了她喝了一点水后,再将她的衣服敞开,将毛巾一点一点地擦拭在身子上容易聚热的地方。

阿满小时候经常发烧,她也是这么做,如今在帮柳月如擦拭,也算是得心应手。

温柔而细致,像是对待无上的珍宝。

柳月如的呼吸很重,或许是鼻子塞着不舒服,时不时地吸了两下,钟淑娘听着她的呼吸声,忍不住凑近去观察,感受到她烫呼呼的气息和艰难的呼吸节奏,竟也感同身受地觉得呼吸困难。

她在柳月如的床边守了一夜,每一次听到她鼻腔里异样的声音,都会立刻起身查看。

反反复复,也不觉得疲惫。

直到夜色开始淡去的时候,小丫鬟们休息了一夜,前来接替钟淑娘的工作,钟淑娘浑身疲惫带着深深的不舍,可又怕对方突然醒来,见到自己在这儿,不知道会作何想法。

只是在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时,却听到床上的柳月如嘴中不知道在喃喃地叫着什么,她微微凑近,才听到对方嘴里在低低地叫着“期期”这两个字。

她呢喃着这个名字,声音柔和低缓,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情。

钟淑娘身体一震,心中的难过如海浪般涌出,她佯装镇定地低头收拾着东西。

趁着小丫鬟出门的那一刻,她弯下腰,在柳月如的额上留下了一吻,随即直起身子,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出门去。

就在她刚出门没多久,床上的人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