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戴燕来说,赵蕊冷是冷,但也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反常过,包括刚刚她甚至还掉了眼泪,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,她觉得赵蕊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但她知道,以赵蕊这样的性子,只要她不肯说,势必什么也问不出来,索性也不问,默默地趴在床上,一口一口吃着对方端到嘴边的粥。
接下来两人都没说话,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,只有汤匙和瓷碗碰撞的清脆的声音和戴燕吞咽食物的声音。
看着对方坐在凳子上,低敛着眉眼,戴燕近乎贪婪地扫视着那张苍白得接近透明的脸庞,眼角那一抹疲惫和眼底的乌青也衬得格外明显,是用什么胭脂怎么遮掩也遮不住,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,像两片漂了白的柳叶紧紧地抿着。
端着碗的手腕细细的,原本刚好合适的镯子,看起来像是大了一圈。
她明显地瘦了。
戴燕的心疼再次如约而至,她泪腺发达,只要心里一有波动,酸涩之感就会第一时间直冲鼻梁,能一秒钟逼出眼泪来。
但她还是硬生生地将这种感觉硬生生地忍了下去,问道:“还疼不疼?”
声音哑哑的,或许是因为刚刚激动所致,又或许是眼下心绪已平,已没了方才的尖锐。
赵蕊知道她问的是什么,摇了摇头。
一碗粥很快就喂完,赵蕊把碗端了出去,顺带去洗了把脸,等再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另外一副样子,清冷淡然,脸上也没了方才的破碎感。
她站在床边,看着戴燕道:“我要回去了,船坊有事,等我有空再来看你……你好好的,别折腾伤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