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怎的起那么早, 是女儿捣弄这些药粉吵到您了吗?”

苏学林摇头否认, 见女儿手上忙活着没空搭理他,想帮忙似乎又帮不上,站着看了一会儿,也不记得大女儿什么时候会这些医理的事情了, 心中有些内疚以前对家里的孩子不够关心, 现在对她们一点都不了解, 但又拉不下面子来跟孩子谈心, 郁郁了一会儿,背着手又回去了。

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, 官差们才陆陆续续地起来,苏韵手上的事情还没忙活完。

秋梦期依旧是一夜没睡好,脑子里尽是那天在平台看到的那些场景, 还有常俊, 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展示的那种温柔和幸福感,全部在那个女人的面前展露出来。

后半夜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,却做了个梦, 梦到了他们的婚礼, 自己就像个旁观者一样, 无论她怎么大声地呼喊叫骂,仍是被阻隔在透明的屏障之外,看着他们带上钻戒,亲吻……

醒来的时候,耳边尽是蚊子嗡嗡的叫声,厚重的蚊帽压在笔口上,几乎不能呼吸,头发全被浸湿,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。

周身僵硬地躺在床上,没有办法挪开半分。

教她如何释然?

自己的母亲就是个被养在外头的小三,她的存在就是个耻辱和笑话,是破坏别人幸福家庭的佐证,为此她受过别人的歧视和冷嘲热讽,也遭受过秋家人的排挤和针锋相对,她活得很不快乐,直到自己也遭遇了同样的境遇,她不知道苏韵到底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,她承认这个女人很优秀,可这样一个优秀女人怎么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。

怨恨之余,是无尽的失望。

但又可悲又可笑的是,昨夜被蚊子烦得不行的时候,她居然又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:要是苏韵真的能把蚊香给研发出来,她未来也愿意帮她,那么她和常俊的那些破事,她就不去追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