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有一视同仁啊,”月柒嘟囔着,“明明就是因为你,姨娘她们才分得的蚊帽……行吧我不说了,我睡了。”
柳月如也跟着侧过身子,一双眼睛却睁着,久久都合不上。
苏家这边,苏学林在家中女眷分到蚊帽的时候,对秋梦期的印象又降低了一个级别。
顾氏见他扳着一张脸,不快道:“莫不是你觉得秋大人没给你们这些男人买,你吃味了,就迁怒到别人身上,看谁都不顺眼。”
“我是耽于享受的人?要真如此,苏家也不用走到这个地步。”
“你还知道是你害得一家子跟着你颠沛流离啊!那你还黑着脸给谁看。”当年嫁给丈夫的时候,就知道跟着他享不了什么福,如今变成阶下囚,她也认了,可连累孩子们,她心里也堵着一口气。
看着苏学林不说话,顾氏又念叨:“劝都劝了这么多年,你还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样人,其他谏臣都知趣告老还乡,你非得死谏,你怎么不撞个柱子死了,家里也不受你连累。”
说是这么说,顾氏还是忍不住斜瞟了他那方向一眼,怕这话伤了丈夫的心。
苏学林躺在硬邦邦的地上,被妻子一项项数落着,心里也不好受,忍不住为自己辩解,“别人都走了,要是连我也走,这世上就再无谏臣,朝廷中武官不带兵打仗,文官不建言献策,这天下如何守得住。”
“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,要不是韵儿治好那几个官兵,你还得带着手脚镣一日五十里,怕是手脚都磨出白骨了吧,你看你的忠心就是换来这样的下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