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已经不是官场中人,大人若是想讨教,那你找错人了。”

秋梦期没想到柳鄂刚答应可以讨教,下一秒居然是这样的反应,她脚步顿了顿,却没有继续纠缠,只是随着槛车走了几步,紧跟着慢下来,来到柳月如身边。

柳月如见到让她靠近,忍不住心中欢喜,只是想到自己衣衫褴褛,身上也好些日子没能清洁,又觉得羞赧,捂着脸低下头不太敢说话。

而槛车上的柳鄂虽然背过身子,但耳朵却竖了起来,仔细听着她们说话,披头散发之下的一双小眼睛晦暗不明。

其他人犯人交头接耳,嘀咕这小县令怕是看上了柳二小姐,可怜这小姑娘才逃出魔掌,又落入这狗官的手里,真是惨。

“不过对比起来,小县令看着唇红齿白,好过那些差役。”

柳鄂的姨太们也在私底下议论纷纷,柳月如虽是大房的嫡亲女儿,但如今都到了这步境地,觉得谁也没高级过谁,讲起小话来,更是没了禁忌。

“你说老爷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们了,前些天二小姐差点就被——他都不吭一声,要是轮到我们身上,是不是也得任人宰割?”

“哎,那可是他的嫡亲女儿。”

“老爷本就是凉薄之人,何必对他抱什么希望。”

三姨太听了忍不住抹眼泪,“要是去了岭南,被送进那狼窝,我还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
“都是命啊,能怎么办。”

“不然我们也去求小县令,若是他肯,宁愿给他做牛做马也好过送去卫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