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琼花便站起来道:“你好好休息,这件事,我会和你母皇再商量商量的。”

这么说完,便站起来走了,傅悦璋只看见流光溢彩的裙踞最终消失在屏风之后,不知为何,心里空落落的。

我做得对不对呢?

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呢?

十岁的傅悦璋站在儿童和少年的分界线上,往前看是懵懂的童年,往后看是翻涌的迷雾,她一边希望母皇与母后都开心,一边却也有着自己的一些还不甚分明的想法。

比如说,皇宫太无聊了,她想出去看看。

她又躺在床上,闻着苦药的气味,想,天天去书房真没意思,真想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啊……

这么想着,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
恍惚之中,在梦乡里听见一阵絮絮叨叨的声音——

【……今天,咱们来讲讲一个时常被骂的皇帝,魏献帝,而讲魏献帝,就绕不过他的母亲魏宣武帝,当然,作为历史上第一个被动拥有两个谥号的皇帝,和魏宣武帝比较难免有些欺负魏献帝了,但谁让魏宣武帝傅端榕就是他的母亲呢,而咱们印象中英明神武的魏宣武帝居然最后选出了这样一个继位者,也令人惊讶……】

傅悦璋突然惊醒了。

她好像听到了母皇的名字。

母皇的名字有时会出现在年末的祭天祷文上,自然没有人会念出来,但写在纸上时,傅常乐曾看见过。

是叫傅端榕。

她努力地睁开了眼睛,眼前却完全是一片陌生的场景,狭小的室内,逼仄的空间,两边有几座架子,看上去像是一间仓库,但是仔细一看,架子上边放着被褥,又好像是床。

眼前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,正盘腿坐在一张制作粗糙的椅子上,盯着一张色彩丰富的画看。

但在仔细一看,便品出不同来,那画上的人栩栩如生,而且是会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