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0页

等到情绪平稳了,眼睛内外看不出哭过的痕迹,她才补了口红回到病房。

一踏进去,见她二妈也在,楚若游露出礼貌大方的笑容,招呼了一声。

又问:“爸呢,回家了吗?”

辛瑜说:“他刚刚在走廊碰见个前同事,谈心去了吧。”

不知是否多心的缘故,楚若游总觉得她妈跟她二妈的表情不大自然。

就像……刚说过她的坏话,可能才结束没一会,还没缓过来就看见她,所以心虚。

心虚之外,除了欲盖弥彰的笑容,还有一丝探寻和疑惑。

楚若游不慌不忙地想了下这个“坏话”的范畴,大概是她快三十岁从未有过恋爱迹象,抗拒相亲和介绍。

跟她放浪形骸却迟早能浪子回头的两个堂哥一比,似乎问题更严重。

而她妈呢,那嘴平时也藏不住话,估计跟二妈分析了她,证明她最近可能恋爱了。

所以两个人拿这种目光看她。

楚若游刚刚哭过一场,反而舒坦,发泄了这么久以来因亲人患病的惶然、紧绷,以及在恋爱中不可避免的患得患失和轻重难分。

因此别的事情她权当没看见,该干什么就干什么,心里揣的都是云洄之。

想到:洄之委屈的表情和话语,她心里就酸涩。

今天的眼泪不仅是为自己掉的,在最开始那一瞬间其实是为洄之。

在洄之宣泄情绪却又必须压下去的时候,她感同身受,难过得眼眶霎时就湿润起来。

换位思考,如果是自己处在洄之的位置上,这段时间会有多崩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