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通电话挂断之前,云洄之就像没有与她经历过分别,语气单纯,又带着点儿娇意地问她:“楚若游,你还想见到我吗?”
她没办法也没心情回答。
不想,也想。
她不理云洄之,云洄之也不气急败坏,这些天自顾自地给她发起了照片。
多的话没有,就是一张照片。
近来她每天早上醒来,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云洄之给她发了什么,仿佛订阅了摄影师的私人频道。
为之心情愉悦时,她矛盾地感到无比挣扎,不经自厌。
理智告诉她,跟逢场作戏过的人你来我往没有任何意义,顶多是缓解暂时的寂寞。
但她们本就不在一个世界,甚至双方皆不清楚对方在怎样的圈子里,谁也不会为了谁放弃原本的生活。
她们的相遇是一场荒唐,过程也满是谎言,最终落得个不欢而散。
她现在对云洄之的那点留恋,只是因为从前没有这样的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,没有其他的人给过她特殊的体验,所以一时放不下。
她对自己不苛刻,能容许自己去想念,去做梦。
但她做不到为情感去付出,或者接受一些沉重的东西。
她也不想再为别人消耗自我了,为了片刻欢愉,赌上安定的生活,只为求得镜花水月般的“爱情”。
不,连爱情都不算,这算什么爱呢?
她们是彼此排解寂寞的对象。
云洄之对她,或许有真情,但也未必多喜欢,更多的是痴缠之后的不甘心。
这不甘心只是一阵子。
在一起十五天,可能忘记要花大半年,一年,太正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