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字条上楚若游的字,端正大气,带着点锋锐的冷劲。
“不再联系”四个字太冷淡,后面加个保重也无济于事,云洄之看一眼就想哭一遍。
哭得眼圈发红。
她看到字条第一时间就给楚若游打微信电话,后来直接拨她手机号,发现所有联系的方式都被拉黑了。
云洄之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,没再琢磨怎么找到楚若游。
固然能想方设法联系上,可还有什么意义呢?还像个骚扰狂。
楚若游最终选择了她最讨厌也是最恐惧的离开方式,不告而别。
明明她答应过不这样。
云洄之根本没指望她能做到“永远不离开”,也没多奢望她跟自己一路联系下去。
楚若游怎么着都行,云洄之在她面前早就输了,决定权都在她手里。
云洄之只是没想到,连告别的机会和送行的权利,楚若游都要剥夺走。
残忍地为一段算得上美好的情谊画上句号,撕碎她心中所有的期许,结束了她短暂的白日梦。
既然高不可攀,何必惺惺作态。
学费,谁要她的学费。
给完钱就走,又说不再联系,连还钱的机会都不给她,以为在打发叫花子吗?
云洄之崩溃后突然发恼,跟自己怄气,把信封远远扔到地上去。
微沉的纸质信封在空中划出道锐利的弧线,仿佛刹那间割裂出两个平行时空。
一个空间里的她卑微自我,可以不顾一切地追上离开的人,给出无数条件以换得不被抛下的资格,她感觉良好地认为楚若游不会拒绝。
另一个空间里的她傲气怯懦,她不容许楚若游这样戏耍她,消耗她的情绪,用她深恶痛绝的方式离开她。同时她不敢追过去,她怕打扰对方,怕自己给喜欢的人带去反感和麻烦。
她在这两个空间之间来回穿梭,最后在它们的罅隙中栖息生存,艰难地喘息,拼凑完整的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