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
薛时野没有回答他,指尖却又收了收力,似乎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。喉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,胸口也仿佛塞进了一团棉花,有些微微透不过气来。
安连奚:“你是不是不开心?”
话落,他听到了薛时野的回答,很快,毫不犹豫:“不。”
嗓音沙哑。
安连奚顿了顿,稍稍退开些许,只见薛时野眼眶微红,见他望来,也直直看着他。
“薛时野。”
安连奚声音低低的。
这样的薛时野,是安连奚从未见过的,眼底的深色被一层他搞不懂的情绪所笼罩,那么直勾勾落来时,有种难言的动容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
安连奚动了动唇,说出了曾经他对自己说过的话,“你看起来,好像要哭了。”
以前每次总是薛时野这么对他说,可如今,却是他对着对方说的。
安连奚一时恍惚,感觉好像两个人的身份调转了过来。
“不哭。”安连奚把他抱住,想说什么安慰一下,却只能从他贫瘠的词汇库里,找到这两个曾经薛时野对他说过的话。
这样子,似乎是真真切切地调转了身份。
带着馨香的绵/软躯体重新入怀,薛时野思绪一阵翻/涌,手指已无意识地把人搂/紧。
与此同时。
颈/间好像落下了什么滚/烫的东西,说着安连奚心/尖发/颤。
“小乖。”
“嗯。”
终于听见薛时野的说话声,安连奚回答得飞快,像是生怕慢了一步,薛时野就哭得更凶了。
及至此时,他还是有种十分魔幻的感觉。
就在前一秒,刚刚,薛时野哭了。
热泪沿着他的脖颈落入了衣襟之中,安连奚的心也跟着被烫了一下。
下一瞬,只听薛时野一字一句,轻而缓地开口,声音透着说不出的郑重,“你有了我的孩子。”
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后,安连奚忽然陷入迷茫。
“你说什么?”
薛时野道:“今日你昏迷,段神医为你诊治……诊出了滑脉。”
滑脉?
孩子?
安连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“你是不是又在逗我、”后面两个字尚未说出,薛时野便朝他伸出了手。
落在腹部的大掌温热。
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,好像什么也无需多说。
安连奚看着他,喃喃了一句,“我有孩子了。”
薛时野轻声应:“嗯。”
安连奚:“你的。”
薛时野哑然,目光危险,“你还想是谁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