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太脏了。”阿云试图将提索从床上拉起来, 但他实在是太重了“会,弄脏的!去清洗身体。”
提索皱着鼻子,用力嗅了嗅:“好臭啊。”但嗅完他也不起来, 只是躺在床上不动弹。
“阿云, 我好累啊。一直在外面, 到处跑。终于可以躺在舒服的床上,休息了。”
“……”这是在诉苦还是在抱怨, 还是用自己先前的疲劳经历作为不去洗澡的借口?提索不是那么淳朴的人,所以肯定是后者。沉思几秒,阿云揪住了提索的耳朵,朝上提拉“起来,去清洗。”
“啊——!可是我的床才做好,我想休息了!”即便被扯住了耳朵, 提索还是像条死狗一样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,那么多天的赶路和猎杀, 他真的很需要躺下“我不脏。”
很脏, 耳朵上都是一层泥。阿云松开手,看着手指上搓下来的泥微微沉默, 她站起身朝屋外走去。
“……?阿云?”提索支起脑袋,东张西望“为什么出去, 生气了吗?”
“没有!”
没过多久,提索就看见阿云抱着一个罐子走了进来,罐子里面有哗啦哗啦的水声。
只能牺牲自己的短裤了,她把罐子放在提索床边,然后脱掉了自己的短裤放到罐子里面沾水挤干:“背,转过来,先清洗背。”
提索猜到了阿云要做什么,高高兴兴面朝下趴在床上。
“……伤口上的药,怎么办?要擦掉吗?”她先从脖子开始,仔仔细细的擦拭,遇到伤口会先放着不管。
“擦掉吧,已经在上面,很多天了。”
药泥要清理起来有点麻烦,阿云先把提索的后脖子和后肩膀擦干净,然后出去拿了片叶子进来,用手一点点将老旧发臭的药泥搓下来丢在叶片上。
脖子上的伤口清理出来,里面的血痂都已经掉了,擦干净后是一块颜色稍浅的新肉。
“好舒服……”提索趴着感叹,声音都有点含糊不清了“聚落里,只有小孩子,才会被母照顾。”
那不是当然的吗!阿云将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短裤丢回土罐里,搓揉几次再拿出来擦拭提索的耳朵后面,他的头发也臭烘烘的……可是躺在床上不好清理,今天只能让他在羽绒枕头上垫着兽皮睡了,免得将珍贵的羽绒服也弄得臭烘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