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扮精致的妇人进了屋,没说几句话,抹着眼泪就哭诉游若清近来干的事。
“大郎从外读书回来,也不知被谁带坏了,连日不着家,还叫了一帮砖匠、瓦匠、木匠在村里瞎捣鼓,把何家那破房子修了一回,现就住在里头。”
“何家一家子短命鬼,唯一的女儿都嫁到了他乡,那屋子荒废许久,也不知里面有没有鬼,大郎什么都不忌讳,我这个做妻子的,时时刻刻都为他提心吊胆。他小我五岁,我把他当弟弟看待,他要是一个人在那破屋里有个好歹,可叫我怎么办!”
游老太太一向疼爱儿子,听说他最近的行径,欲言又止。
游老爷呷了口茶,替她开口,道:“清儿不赌不嫖,回村子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何家现在都绝嗣了,那块地迟早也是村里的,他要住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,至于鬼神之说,实是无稽之谈,你别瞎想。”
游大娘子冷笑了声:“他不赌不嫖,一个人爱住在外面,所以我这肚子三四年没动静也是正常事,以后你们可别提这事了。游家就那么一个独苗苗,要是也绝嗣了,别在外头说我的不是。”
游老爷被她这一句话堵住嘴,仔细一想,心下惭愧。
儿媳妇说的是有道理,他儿子什么德行他这个当爹的十分清楚。
“我正好明日要去乡里收租子,到时候把他带回来。”
游大娘子立时眉开眼笑。
她能看上游若清,一是图他那张俊俏的小脸,二则是喜欢他那张惯说甜言蜜语的小嘴。游若清虽然游手好闲,这么大了书也没读出什么名堂,不过有什么关系呢,她嫁妆丰厚,就是养他一辈子也绰绰有余,只要他别在外面和旁的女人缠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