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趴在窗户上, 难过地捂住脸。
十岁以后娘死了, 她就发誓要挣大钱,最好一辈子花不完,连下辈子的都挣回来。
现如今八年都过去了,她却过的一塌糊涂。
难道她天生就是这样的命吗?
江水滔滔,明月皎皎,她从指缝里看见了江岸上星星点点的灯火,眼里冒出一点水光。
风里带着水腥味儿, 未几, 何平安抹干眼泪,摸着黑去床上睡觉。
小船摇摇晃晃, 夜里伴着水声, 她做了个梦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, 船靠岸多时了,两个人上岸, 白天坐了一日马车, 临到傍晚尚未到村子, 便投宿在半路的一家野店里。
鸣玉扶着何平安去楼上,昏暗的灯烛光下, 老旧的楼梯随着脚步声吱吖吱吖地响。
因门外犬吠不止,何平安回头看了一眼, 只见敞开的木门外,几个人到了门首,招呼店里的老头,也要住店。
斜阳沉在山后,天地间晚霞也散尽了,野店附近看着没有人烟,黑黢黢的又冒出一伙人,鸣玉心下又生出一丝警惕,悄无声息打量过去。
那为首的汉子模样淳朴,身量高挑,穿一身粗布衣裳,他身后几个少年人都喊他陈三郎。
原来他们一伙人结队在景德镇贩瓷往扬州卖,因怀里有银钱在,不敢走夜路,适才紧赶慢赶到里这一家熟悉的野店里留宿,这会儿碰见鸣玉等一行人,心下也诧异极了。
陈三郎看这一伙人不像小门小户出来的,趁着楼上主人进门,在下头跟那马夫搭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