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风吹冷的手碰到温热的肌肤,把她冻得一颤。
顾兰因将她拖回书房。
她头上的钗子一路往下坠,何平安伸手抓不住,进门扑倒了毯子上,尚未来得及收捡,他猛地关上了门,险些夹住她的手。
“你发什么癫?!”
何平安爬起来锤门,狠狠瞪了他一眼,随后放声大喊救命。
顾兰因伸手将书案上的杂物都挥落。
那些赶来的丫鬟听到书房里有这样的声响,纷纷噤声,而何平安见他逼近,泄了气,连忙往桌子底下钻。
“我不是有意弄脏你的画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”她死死抱着桌腿,诚恳道,“不会有下回,就饶了我这一回如何?”
“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,我的东西,岂是你能随意染指的。”
他看着她求饶的样子,眼神平静至极。
“要么给我弄干净,要么就……”
顾兰因隐了下半句话,他从袖子里取出一粒蚕豆大小的小铜珠,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“你知道我的意思。”
何平安摇着头,想起他从前绑着自己不顾她死活恣意取乐的手段,眼神微颤,最后见他耐性将要耗尽,忙开口道:“我会帮你弄干净。”
“你会画画?”
“我画的可好了。”
何平安睁着眼睛说瞎话,从桌子底下爬出来,不知哪来的勇气,这会儿到处找画笔。
顾兰因见状,开了门,叫丫鬟去库房里找些熟纸丹青来,他这里硬毫软毫兼毫都有,墨还是上好的徽墨,不过一会儿工夫,作画用的工具都齐齐摆在书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