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眼清隽的男人发髻松散,他拨开帘帐,沐浴之后身上单穿着一条白袴,裸露在外的胸膛上多了几道抓痕,嘴角不知何时也被咬破,他垂眼看着罪魁祸首,扯着她那条胳膊,将人丢到浴桶里。
丫鬟在外头摆好了膳食,他这里也正好将她洗干净。
顾兰因喊了何平安几声,见她是真晕过去了,夜里又去叫大夫。
一番折腾下来,天色微明。
清早雪停了,门外老松偻背,白发苍苍,梅蕊悄绽,疏影暗香。
成碧跪在台阶下,临到日中,才见到顾兰因一面。
到底是主仆一场,顾兰因舍不得打他,于是丢到了后头的仓库马房里,先把人摘出眼前,干些无关紧要的粗活。
沉秋趁着顾兰因休息,给成碧找了个大夫。
他昨夜跪伤了,如今两腿几乎不能走路,沉秋背着成碧,感叹道:“你怎么这么糊涂?”
成碧不说话,一个人瞧着呆愣愣的,沉秋叹了口气。
“你跟少奶奶那点事儿,白泷早写信告诉了少爷。你这人,眼光是真差劲。”
成碧苦笑了一声,无奈道:“难怪少爷回来的早。”
“少爷就是拿她当个玩意儿,心里也是有几分挂念的,你又不是不知道,怎么鬼迷了心窍?况且白泷那丫头就是少爷的耳报神,这屋里屋外芝麻大小的事,她也有的说,这一次她不念旧情,你日后可得离她远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