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叶巷有认得她的,一时当个稀奇看。两个人拉扯了约有一盏茶的工夫,顾兰因问道:“你不想看看姜茶如今是何下场?”
“我就算看见了,无权无势,也救不成他,何苦让他见我,再恨我。”
“恨你?他为什么要恨你?”顾兰因见她有一丝松动,一把将人拦腰抱住,拖到马车上。
何平安大喊大叫,被他用糕点堵住嘴,她一双眼狠狠瞪着他,看动作随时都要跳下去。顾兰因仍旧将她桎梏在身下,见她有些发抖,故意道:“你抖什么?”
何平安扭过头,一点一点将嘴里的糕点吐出来,而后朝他的手一口咬过去。
……
马车到了捕厅外,车上先下来一个神色阴沉的少年人,细看他手上近虎口的位置有一道被咬出血的牙印。那候在外面专等他的小吏迎上去,脸上堆着笑。
“知府老爷昨日审的姜茶,那小子油盐不进,咱们拿头号夹棍夹他,也不见他吐一个字。不过顾相公您放心,咱们今日依着您的消息,去码头上真捉到了姜茶的几个同伙,只等明日知府老爷审理,将他人证物证一齐落实,定判他个死罪。”
“他人呢?”
“关在牢里,好生伺候着。”
小吏边说边在前头带路,这里里外外都是经过打点的,又有知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顾兰因一直走到最深处。
因两边牢房关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盗匪,他早早给何平安扣了一顶锥帽,隔着薄纱,何平安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。
直到此刻,她才知道那句好生伺候是什么意思。
被上了沉重脚链的水匪倒在血泊里,头发黏糊糊挡着脸,又因脖子上也拴了链子,姿态很是狼狈,少年那一身衣裳被扒去,挨了一顿狠打之后几乎体无完肤,全然不像个活人。
顾兰因站在门外心疼道:“姜茶都被打成这样了,可怜我还要拿参吊他的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