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人生怕她再摔,楼梯上下都挂了灯照着亮,她一边走一边道:“你晚上走把拐杖带走,免得人手欠。”
“平日里你要出去走动,叫个有力气的婆子背你就是,何苦要自己这样。”
“我又不走远路,麻烦人家这些做甚。”
宝娘摇了摇头,到了屋里等她洗漱,真就把拐棍带走了。彼时不见顾兰因的身影,何平安以为他回了那边的宅子,乐的自在,将灯烛吹灭,先睡去了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门外隐隐约约还有唱戏的响动,有人砰地一声推门而入,惊醒了熟睡的何平安。她眯眼,借着廊上微弱的光芒,见是顾兰因,复又闭上眼。
屋里不曾点灯烛,四处仿佛都蒙着昏沉沉的雾,少年跌跌撞撞躺到自己的床塌上,嗅着屋里漫开的药香,愈发觉得头疼。
顾兰因沐浴之后又在外头吹了会儿风,如今面上是冷的,身上却一直发热,心尖上像是爬了蚂蚁,一直啃噬着肉,让人抓不着,只能苦苦忍着,火气直往上窜。
他解开衣裳,无奈抓挠几下,谁知却如火上浇油。
这种感觉有几分似曾相识。
少年红着脸,将脸埋在枕上,许是忆起曾对赵婉娘起的那些心思,手下用了些力。如今何平安想来是在前面看戏,他克制不住,露了些声响出来,身上发汗后隐隐有些畅快的感觉,却远远不够,面浮潮红的少年一拳砸在了枕上,翻身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