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浑翻了个身，将手上沾到的桃子绒毛在草叶上蹭了蹭，耳边窸窸窣窣，似乎有虫子从附近爬过，贺兰浑漫不经心听着，突然一个激灵。

他闻到了久违的牡丹香气，不是虫子，是她。

还没来得及回头，笑容先已盈满桃花眼，贺兰浑一骨碌坐起来：“道长！”

草叶一动，纪长清似一片羽毛，轻轻在他身边落下。

贺兰浑看见她朦胧的眉眼，在月光底下滑得像水，荡漾着淡淡的清辉，贺兰浑一把搂过去，紧得似要将她嵌进自己骨头里：“道长……”

脸埋在她头发里，贪婪地吸着她身上的香气，随即如梦初醒般，重重吻上她的唇。

勾勒着描画着，她花瓣一样的唇在他舌尖，香气越来越烈，贺兰浑有了晕眩的感觉，她微凉的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颊，她的声音很低：“你瘦了。”

贺兰浑不想说话，也不怎么能思考，他想笑，想叫，想做一切亵渎的事，想拉着她落下神坛，拉着她一起坠落沉沦。

然而眼下，只是一刻也等不及的亲吻，密密吻着她的眼睛，鼻子，嘴巴，吻遍她肌肤的每一处，宣泄他苦苦等了四十九天，春草般疯长的相思。

“够了。”耳边传来她压抑的，被他不断打扰的语声。

纪长清推开了他。

贺兰浑看见她微微发肿的嘴唇，闪着水泽，可口得让人怎么舍得停下便又凑上去，她偏头躲开，他不肯罢手，顺着她闪躲的方向拦腰把她抱起，又在树前坐下。

草叶压折了几片，他低着头埋在她颈窝里，声音闷闷的：“我很想你。”

纪长清摸了摸他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