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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扶着卫隐慢慢向前走去,嘴里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:“上回你夸我身强力壮,结果我这一受伤,快赶上你这身子骨了,这么一看你平时真是不容易,回头我跟张公远说一声,给你调个方子补补身子。”

卫隐淡淡说道:“不必。”

“别跟我见外呀,”贺兰浑笑嘻嘻的,“我跟道长谁跟谁呀便是看在道长的面子上,这个忙我也要帮。”

他跟她谁跟谁无非是一次意外,让他从此缠了上来。卫隐慢慢扶着他进了院,随即将他向廊下一放:“我与长清还有正事要忙,你在此处守着,别让人乱闯。”

“别呀,”贺兰浑扶着墙站起来,转头拉住后面进来的纪长清,“我身上疼得很,外头又冷又刮着风,这雪还没化呢!”

纪长清握住他的手:“到屋里来。”

卫隐垂着眼皮,却还是看见贺兰浑冲他挤挤眼,跟着衣角一动,纪长清带着他进屋去了。

可真是,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

屋里,青芙扶着阿错坐在榻上,闻声抬头:“阿师,你没事吧”

“没事。”纪长清扶着贺兰浑在榻边坐下,跟着拿过卫隐手里的葫芦,来到阿错面前。

卫隐抛出麈尾,绕着阿错盘旋飞舞,牢牢护住,纪长清一手搭上阿错顶心,一手倒出一条魂魄,催动灵力送入阿错体内。

门窗紧闭,屋里回荡着卫隐低低的念咒声,许是被纪长清抚摸过双眼的缘故,先前看不见的魂魄此时都在贺兰眼前显出形迹,是一个个淡得像烟雾似的人影,每一个都像是缩小的阿错,在灵力引导下慢慢自顶心钻进去。

一条,两条,三条……最后一条终于也挤进去,贺兰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,见纪长清松开手,看向阿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