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动,摇摆,掌控,与被掌控。贺兰浑似是泡在温热的水中,懒洋洋的不太想动,又像是烧在熊熊烈火中,血液沸腾着,满心里憋着一股狠劲儿,便是眼下就死,也要再战一波。
喘息中他叫着她:“道长,长清……”
双唇抵住,津唾交融,四肢如同藤蔓,纠缠着紧抱着,不舍得留下一丝缝隙。她在上面,现在是他,她似是不满意,忽地把他推倒,他便躺在地上,任由她纵横驰骋。
青草倒伏了一地,汁液挤出来沾在背上,她凉滑的长发落在他胸膛上,背心处忽地一凉。
彼时,他并不知道她是道士,更不知道她的名字。
疑窦顿生,贺兰浑猛地睁开眼睛,见她伏低了,泛红的肌肤托出起伏的山峦,忽地向他一笑。
贺兰浑一把推开她。
幻象骤然消失,贺兰浑抬眼,看见低矮的山洞,冰面不曾化开的水池,和眼前冷冷清清的纪长清。
她握着铜镜,问他:“你看到了什么”
方才秋水似的镜面已经变回被铜锈层层包裹的模样,就好像方才那一幕从不曾发生过似的。贺兰浑转开脸:“你看到了什么”
“虚空。”纪长清答道。
可他看到的,却是那样的情景。贺兰浑转回头看着纪长清,她在说谎吗不,不可能,以她的性子,是不屑于说谎的。
耳边听见纪长清的追问:“你看到了什么”
喉结滑动,贺兰浑咽下余韵后的难耐:“极乐世界。”
她在怎么可能对他笑所以方才他看见的,只可能是幻象,他对于极乐世界的幻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