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浑认得她,童凌波的亲传弟子莱娘,前几次他来凌波宅时,都是莱娘上戴竿。
眼前灰影一晃,纪长清骤然下落,迫近莱娘的一刻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了在她眉心一划,随即闪身离开,莱娘惊叫着跌倒,裙摆散开时露出右腿上带血的包扎,竟是伤得极重。
贺兰浑蹬着栏杆又是一跃,直接跳上三楼:“莱娘,你师父出事,你为何躲在屋里不出来”
“我不知道,我摔坏了腿在屋里睡着,”莱娘挣扎着爬起来, “我师父怎么了”
“怎么回事,”三楼最里的房间突然打开,一个男人探头出来, “都在吵什么”
童宣,童凌波的独生儿子。贺兰浑心中生出一丝微妙的感觉,停顿片刻:“令堂出事了。”
“什么”童宣诧异低头,正对上舞台中央童凌波平放的尸体,顿时惊慌失措,“母亲!”
他跌跌撞撞往下跑:“母亲,母亲!”
又一个男人跟在他身后出来,一脸惊诧:“出了什么事”
很好,一眨眼间,多了三个身在现场却毫不知情的人。贺兰浑低眼往下看,童宣连滚带爬冲到近前,正准备往尸体上扑:“母亲,母亲!”
贺兰浑一个眼色递过去,小厮立刻拦住:“刑部办案,没有我家郎君的吩咐,任何人不得靠近尸体!”
“尸体”童宣愣在当地,“你说,尸体”
贺兰浑一跃跳下,观察着他的表情:“令堂已经过世了。”
“怎么会”童宣腿一软,摔倒在地,“刚才她还好好的!”
“节哀顺变,”贺兰浑拉起他,“现在,我要问话了。”
房门锁上,隔开外面的声音,贺兰浑低眼看着莱娘:“你师父出事时,你在哪里,在做什么”
“今晚本来该奴上竿的,结果奴没留神在楼梯上摔了一跤,摔伤了腿,师父就让奴在房里休息,自己上竿。”莱娘啜泣着,“都怪奴,师父已经七八年不曾上竿了,要不是奴粗心大意摔了腿,师父就不会自己上,也就不会出事……”
意思是说,童凌波技艺退步,自己摔下来的贺兰浑打断她:“你怎么知道你师父是摔下来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