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厅。
门窗紧锁,帘幕低垂,龙脑香气熏人欲醉,乐工们抖擞精神,将一曲《喜春莺》奏得花团锦簇,纤腰赤足的舞姬踏着红毡越舞越急,衣袖中发髻里飘飘扬扬洒下无数花瓣,她的人便也随着花瓣,飘向正中坐着的高大男人,刑部郎中贺兰浑。
纤手向琥珀杯中斟满一杯新丰酒,柔若无骨的身子顺势便偎傍过去:“郎君,请饮一杯。”
“有毒。”贺兰浑支着一条腿歪在榻上,低眼看向杯中酒。
“啊”舞姬一双美目望着他,整个人都怔住了。
“水仙,根茎叶花,全株有毒,”贺兰浑伸手向杯中一捞,拈起从她发间落入酒中的水仙花瓣,笑吟吟的,“我可不敢喝。”
“啊,”舞姬掩了嘴低呼一声,“奴无知冒犯,郎君千万恕罪!”
腮上红着,身子软着,又向他怀中偎过去,贺兰浑却在这时探身去拿案上的酒壶,让她扑了个空。
嗤,旁边席上大理寺丞裴谌轻笑一声,摇了摇头。
当!贺兰浑撂下酒壶:“裴七,有话就说有屁就放,阴阳怪气什么”
“郎君,”舞姬想起童凌波的吩咐,连忙拿起酒壶,不动声色隔开他们两个,“奴再斟一杯,向郎君赔罪。”
斟一杯酒捧在手中,望着贺兰浑不笑也似含情的桃花眼,试着再偎上去:“郎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