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做不到,那份心,已经不见了。
灯影摇曳,符清羽也说不上是灯芯开花,还是他已经恍惚到产生了错觉。
他只知,因她一句话,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叫嚣,心底寒彻,背上却涌出一层冷汗。
越靠近京城,宝缨越消沉抗拒,特别是抵达西山行宫后,满山梨花烂漫,清泉鸣鸟相和,却都入不了她的眼。
但相较之下,她给花鸟的眼神也比给他的更多。
符清羽原以为把从前的误会说开就好,可是事与愿违。她理解了,也接受了,从前偷偷看向他的眼神却没有回来。
重逢后的种种细节,一并冲上心头,都只说明一件事——
宝缨说的是真话。
她对他早已不复从前的热情,她不爱了。
表白再多次,解释再多遍,说给没有爱的人,只听进耳朵,却入不了心。
像宝缨现在,仍然乖巧地待在他面前,也没有闹别扭,可他所说的任何话语都不能再让她触动。
他患得患失,她只是心平气和地说,不再爱了。
原以为是失而复得,其实,他从很早很早之前,就不再拥有了。
符清羽松开放在宝缨肩头的双手,欲要开口,喉咙却干哑,撕裂般的疼。
不由咳了几声,才能顺利将一句话说出口:“……你想怎样?让朕放你走?把你嫁给袁逸辰,还是叶怀钦?”
不等宝缨回答,符清羽眸中闪过一丝锋锐,语气削金碎玉的坚决:“不可能。”
符清羽缓慢摇头:“是你说,会一直陪着朕。程宝缨,是你先说的,你忘了吗?”
宝缨心中一滞,凄楚道:“是我……年少无知,口出狂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