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缨应是。
退下时,听符清羽吩咐梁冲:“……明日宴席上赐给杨家诸人。照你的意思,去里头挑吧……”
宝缨一怔,随即讥诮地扯了扯嘴角。
倒忘了明天就是腊八,皇帝设宴,邀请杨家人入宫庆祝。
她这般身份,叫人看见只会觉得晦气,确实不适合出来。
……
眼见少女身影走远,消失,符清羽深深凝眸,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。
今日竟魔怔了。
见她接近那个盒子,心下大乱,没能第一时间想通个中关节。言行失状,险些暴露。
更让符清羽不适的,是在以为她打开盒子的那一瞬,他心中疯狂增长的、无法抑止的恐慌。
濒临失控,手足无措,懊恼又狼狈,深刻的恐惧。
原来……他是在害怕?
符清羽面色沉晦,许久不语。
沉默的有些久,久到梁冲忍不住打断道:“咳……那漆盒是专门找觅珍楼的老师傅做的,连魏嬷嬷都花了一个时辰才打开,寻常人怎么可能会开这锁呢,想来不必担心。”
符清羽知道他嘴贱,后面准没好话,压根不搭理他。
梁冲也不指望皇帝捧哏,自得其乐地说着:“陛下不想被她看见,何必留着那盒子里的东西?这倒是跟杨用墓里藏书有异曲同工之妙,到底是想让人看呢,还是不想呢……”
“闭嘴。别以为朕不会动你。”符清羽咬牙道。
梁冲敛了笑意:“奴才不敢。奴才最多只敢想……在陛下目的达成前,暂时还舍不得奴才。”
至于之后,是卸磨杀驴,还是鸟尽弓藏,梁冲还真不在乎。
只要能扳倒杨家,给全家十几口人报仇,其他的事,梁冲都不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