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“文园”二字,辽东郡王的神『色』微变, 笑道:“原来萧大家是为弟子坐镇文园去的。”
顾湍榕听到辽东郡王的话,心底一沉。这句话意味着, 辽东郡王不仅知道嘉兰是肖夫子的学生,而且还知道文园背后真正的主人是嘉兰。
肖夫子不甚在意地抿了口茶:“谈何坐镇呢?文苑荟萃,我不过想去凑个热闹。”他放下茶杯, 看着辽东郡王,意味深长地笑道:“不知道辽东郡王府可有谁也想去凑个热闹?若是有这个心意,倒可随我一同前往。”
辽东郡王听到他的话,绷直了身体:“肖夫子的好意,本王心领了。能有这个机会提携后背,本王求之不得。改日请肖夫子前来详谈, 还望您不吝赐教。”
肖夫子哈哈笑着挥了挥手:“郡王说笑了, 您盛情相邀, 我自然是要来的。更何况我徒儿百般交代, 要我替她多看几眼两位小少爷。不过, 九郎意在游学, 就不随我一同赴宴了。还请郡王指派个侍从给他充当向导。”
顾湍榕朝辽东郡王行了一礼。辽东郡王便放松身体,看着顾湍榕点了点头:“顾九公子小小年纪就出来游学,果真是青年才俊。辽东广阔,我派几个侍从带你去领略一番辽东的风光。”
“多谢郡王。”顾湍榕不卑不亢地再行一礼。
辽东郡王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:“小事罢了。萧大家,本王就不留你用晚膳了。桓哥儿和竹姐儿在他们自己的院子里摆了晚膳,请萧大家和顾九公子移步吧。”
顾湍榕稍松一口气,他并不想跟辽东郡王府有过多的牵扯。但是,楚齐桓是毫无可能成为辽东掌权人的,又有嘉竹这一层关系在,跟他们用晚膳倒是没什么关系。
肖夫子显然也明白这一层,他捋了把胡须,点了点头。
顾湍榕和嘉竹、楚齐桓用过当日的晚膳后,回去时,身边就跟了四个辽东郡王指给他的侍从。再之后,顾湍榕就拜别了肖夫子,自己在辽东游历。等过了十五日后,顾湍榕再回襄平城与肖夫子会合,一齐前往建水州。
在顾湍榕走后,肖夫子悄无声息地住进了辽东郡王府,常常与逍遥王、辽东郡王和楚齐桓密会到深夜。
嘉竹对这一切心知肚明,但她什么也没有问。只是,有的时候她去看后院的狄叔时,偶尔会提上几句。
她从未提过肖夫子住进了辽东郡王府,更没有提过他们的密会。她说的不过是:“狄叔,你知道肖夫子吗?他跟着顾九郎来襄平城游学了。我看到他就想到了二姐姐,也不知道二姐姐现在怎么样了。”
嘉竹跟狄叔的相处说来也神奇。嘉竹得了嘉兰的信,对狄叔很是照顾,一来二往,他们也会时不时地说上几句。又因为狄叔在定北待过一段时候,嘉竹经常会好奇地问他有关定北、萧肃政和嘉兰的事。
出乎嘉竹的意料,狄叔对很多事都有一针见血的看法,让她受益匪浅。狄叔像是一个宽厚慈爱的长辈,让嘉竹忍不住去亲近。
狄叔听到“肖夫子”这几个字,点了点头:“曾有耳闻,他教的是萧家『奶』『奶』?”
嘉竹惊讶地看着他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末了,她又道:“是了,这也不难猜。二姐姐也没有藏着掖着的。”
她说罢,又歪着头看着狄叔道:“狄叔,你好像也没什么惊讶的嘛。我当初告诉公爹,肖夫子是二姐姐的先生的时候,他看起来还挺惊讶的。”
嘉竹顿了顿,又道:“我觉得公爹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,但是他再听我说起来,还是会『露』出难以置信地表情,可见是真的很惊讶了。”
嘉竹悄悄地撇了撇嘴,她不难猜到为什么辽东郡王会觉得不可思议。辽东郡王肯定觉得萧大家去教一个女人,完全是大材小用。
狄叔低笑了一声:“你二姐当得。她是尚在闺阁,就被钱大家青睐有加的姑娘。不论是谁教她,她都当得起。”
嘉竹赞同地抚掌而笑:“是极!我越大越觉得,二姐姐真的是个妙人。”嘉竹的眼睛亮闪闪的,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,嘴角上扬,笑容烂漫。
狄叔看着她的目光很和蔼。跟在嘉竹身后的秋渲看看嘉竹,又看看狄叔,憋了憋,没有说话。
楚习倒是从内室走了出来:“大少『奶』『奶』,师兄把『药』配好了,狄叔得换『药』了。”
如今,晏幼清已经离开襄平城,楚习和云望生倒是留在了这里。
嘉竹点了点头,跟狄叔告了声别,这才施施然带着秋渲离开。
等远离了这座偏僻的小院,在四下无人时,秋渲才忍不住道:“大少『奶』『奶』,您有没有觉得,这个狄大人对二姑『奶』『奶』 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