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似玉披麻戴孝,眼睛都已经哭肿了。冯夫人陪在她身边,看着灵堂上的两具棺木,神『色』怔忡。
汪家的小妾们哭天抢地,指着汪似玉吵吵嚷嚷说汪『奶』『奶』杀了汪恩义。汪似玉就如同一个哑巴一般,往日的爽直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她忍不住地想,端阳节那天,汪『奶』『奶』突然让她去冯家,是不是就是为了避这场祸?
冯夫人也没有开口,她的手伏在汪似玉的肩上,眼睛直直地盯着右边的棺木,眼神空洞。
蔓荫一来就面对这一副场面,立刻厉声呵斥道:“老爷和『奶』『奶』尸骨未寒,你们想干什么!?”
“谁敢说是『奶』『奶』害死的老爷?『奶』『奶』是抱着老爷死的!『奶』『奶』分明是为了救老爷死的!”蔓荫声音尖利,不容丝毫的反驳:“大姑娘还在,哪容得你们放肆!?『奶』『奶』既去了,你们的身契都在大姑娘手里,都给我提起胆子小心伺候!”
等众人把汪恩义和汪『奶』『奶』抬出来的时候,他们俩的确是相拥的姿态。但是两人早就烧焦了,什么别的痕迹也看不出来。
那些闹哄哄的小妾们一听到卖身契,都不由得瑟缩。但蔓荫素有积威,这些小妾敢惹汪『奶』『奶』都未必敢惹蔓荫。她的一番话倒也短暂地起到了震慑的作用。
这时候,治丧的人也陆陆续续来了。
嘉兰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。她看着灵堂上的两具棺木,不由低叹一声,走过冯夫人和汪似玉时,都轻声道了一声:“节哀。”
冯夫人和汪似玉似乎都没有回过神来,还是跪着的蔓荫磕头回了礼。
跟在嘉兰身边的蒋周氏也看出来了异状,她拉了拉嘉兰的衣袖,低声叹道:“可怜了汪大姑娘,这一下子没了爹又没了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