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 ”汪『奶』『奶』手上的杯子摔到了桌上,茶水溅了她一身。蔓荫连忙拿了帕子来给她擦拭,等擦到手时,蔓荫感受到汪『奶』『奶』手的颤抖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『奶』『奶』?”外头的侍卫有些不耐烦地又唤了一声。
“就来了。”蔓荫高声应道,又低声对汪『奶』『奶』道:“一会儿婢子搀着您慢些走,您就说身子不舒服,叫了大夫来,又能缓上几个时辰。”
汪『奶』『奶』的声音就像是要哭出来一般:“缓上几个时辰?又能缓上几个时辰?!”
“老爷劝我,我娘家人 那些所谓的父母兄姐 一个一个的,都来劝我。如果我不来这一趟,我就犯了滔天大错,成了千古罪人!”汪『奶』『奶』声音哽咽,可眼眶里没有丝毫泪迹,却蕴着连蔓荫都不忍直视的悲怆。
“你说冯夫人会来。可是,她在哪儿呢?”汪『奶』『奶』转过头,盯着蔓荫,一字一句道:“她在和汪似玉母女情深呢!”
汪『奶』『奶』从来没有叫过“冯夫人”,她也从来没有叫过“汪似玉”。她总是低低软软地叫“姐姐”,叫“玉姐儿”。
蔓荫咬着嘴唇,声音悲凉:“『奶』『奶』,可是谁让表姑娘没能托身在您怀里呢。”
汪『奶』『奶』神『色』恍然,她低声喃喃道:“托生在我怀里又有什么用,还不是一样 都要走,没法留 ”
蔓荫没有说话。外头的侍卫又催了一声:“『奶』『奶』?”
汪『奶』『奶』站了起来,她头低着看自己衣服上的污渍,声音低低的,听不出喜怒哀乐:“蔓荫,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