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肃政把嘉兰揽在怀中,未曾出声, 也未曾挪动过一步。嘉兰缓了许久, 总算忍下了心中的酸涩。她双手撑着萧肃政, 慢慢地站了起来:“夫君 ”
她声音哽咽, 萧肃政仰头看着她, 伸手拂去了她眼角的泪痕:“没事, 我们去拆娘亲的信。”
他说罢, 手撑着桌子, 略停顿了一会儿,然后才缓慢地支起了身子。他蹲的时间太久, 腿已经麻了。只是嘉兰此时早就将心绪落在了那叠信上,一时没有留心。
等嘉兰颤巍巍地拿起桌上的信再回过头来时, 萧肃政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她的身后。
嘉兰看了萧肃政一眼, 尔后深吸了一口气,拆开了信封。
信封里, 未曾有只言片语,有的只是一张一张的画像 嘉兰用画记录孩子成长,与嘉梅和嘉竹通信的习惯就是习自蒋钱氏。蒋钱氏很喜欢用简单的笔触记录生活的点滴。
但是这些画并非蒋钱氏所画,因为画中的主角正是蒋钱氏。有时是她独自一人坐在树下小憩, 有时是钱晗光在她的身边扑蝶,有时是钱褚氏与她对酌。一张张画, 看似生活生动而惬意, 仿佛世事烦忧, 都不曾侵扰她这个小小的院子。
萧肃政跟着嘉兰一起看这些画, 不由心底稍松一口气:“嘉兰,你放心,娘亲也过得不差。”
可他这句话半晌也没有得到回应,萧肃政心知有异,连忙扶住她的肩膀,想要将她扳正。可他身体前倾之时,就看到了画上的泪痕。
嘉兰的声音低幽:“这是外公所画。如果娘亲真的过得好,那如今我看到的,就会是娘亲的亲笔画。”
萧肃政抿着唇,扳正了她的身子,直视着她,神情严肃:“嘉兰 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