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孩子。”嘉兰心底一酸。如果成人之事，也能如孩子一般，直白爽利，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瞻前顾后，左右为难了。这一步她该怎么走？这一局，她该怎么破？

嘉兰心事重重，给守锋讲故事时就有些心不在焉。没过一会儿，就被守锋抗议地打断了：“酿酿，专心！”

他人小鬼大，倒也学会了嘉兰常说他的话。

嘉兰愣了一愣，先给守锋道了个歉。然后，她看看外头沉下来的夜『色』，想了想夏满的话，还是叫来了夏荷：“去灶上热上粥，备着老爷回来喝。”

嘉兰吩咐完，只觉得实在是不怎么提的起劲来，只好安抚守锋道：“锋哥儿去床上玩一会儿，娘亲去沐浴，一会儿就出来陪你，好不好？”

守锋起初支支吾吾的不大乐意，但是看到嘉兰眉宇间的疲惫，他懂事地点了点头：“那好吧，酿酿要快一点喔。”他一边说，一边伸手去『摸』了『摸』嘉兰的眉头。

嘉兰一笑，亲了亲他的小手，抱着他放到了床上。守锋撅着屁股，乐呵呵地朝嘉兰摆了摆手，就自己玩儿榫卯去了。

嘉兰将自己泡进木桶里，这才觉得精神舒缓了不少。

她要好好想一想，要如何跟萧肃政说此事。她当日查那三个细作的事，只是想着内宅也要防备一二，所以并没有谨慎地瞒着萧肃政。只要萧肃政有心，他很快就能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细作真正的来源。

那她要如何开口同他说那个来自定北蒋府的细作？这个细作，善仁知道吗？萧府里，又有多少蒋府的人？

长久以来，萧肃政的利益和蒋府的利益是密不可分的。但是，这长久以来的密不可分，让嘉兰忽略了，一旦萧肃政开始渐渐得势，蒋府仅剩的势力就会被蚕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