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料想之中的主将之争、军心涣散、防备松懈、交接混『乱』,这些本该出现在情报里的“意外”,都没有出现。
出现的,只有那个胆敢以二十人挑衅他们数万大军的疯子,和他那群能激起北狄军心底深处噩梦的军队。
呼延斜能是此次领兵出征的北狄统率,他遥望着防镇的军旗,往地上呸了一声,低声怒骂道:“中原人果然狡诈!粮食呢?送来了没?”
“舅舅,送来了。他们巴不得我们大败那个新将领 啊,他叫什么来着?也姓蒋?”有一个青年男子走到呼延斜能身边来,他眉眼深邃,和呼延斜能有几分相似,但更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粗犷不羁。
“他叫萧肃政 挛鞮车牙,不要打鹰反被鹰啄眼。你的兄长栽在汉人手上很多次了。”呼延斜能警告道。
挛踶车牙不甚在乎地笑了笑:“那是他们太蠢。”他说罢,微微抬起下巴,高傲而不屑地伸手指着萧肃政所在的方向:“就他?还不配与我草原上的雄鹰相称!”
“挛踶车牙!”呼延斜能低声呵斥道。
“呼延将军,别忘了你的身份。”挛踶车牙半眯起眼睛。呼延斜能立刻退后一步,右手放在胸前,做出臣服的姿势。
挛踶车牙满意地点头:“让他们把送来的粮食加倍。他们的假情报已经害死了我们的精锐,这个萧肃政这么难对付,我们的刀,岂是那么好借的?”
他直视着萧肃政的方向,『露』出像狐狸一样狡诈的笑容。
北狄不动,萧肃政在此时也不会主动出击。他大刀阔斧地整顿防镇的军务,副将沈仓和卜娄都意外的十分配合。尤其是沈仓,他并未在萧肃政手刃尤强时『露』面,但他似乎毫无抗拒之意,就交出了自己领兵之权。
至于卜娄,自然不是真心实意想要交出兵权的。因此,他对交接一事推三阻四,倒是绑了当日守城门的士兵到萧肃政面前来:“萧统领,这些人就是当日看守城门的人。他们不开城门,着实可恶!”
卜娄说得义愤填膺,被五花大绑的士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萧肃政皱起了眉头,扫了眼地上的士兵,然后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