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竹似乎已经有些醉了,面如艳霞,红得醉人心。她扶着自己的额头,有些难受道:“这酒劲儿这么大呀 炭火也烧得好足,好热呀 ”
楚齐桓心中一凛,马上站起身放下酒杯,扶住了嘉竹的肩膀。
他已料到这酒必然酒劲不小,但他没料到,这里头居然还放了催情之『药』。
嘉竹被扶住肩膀,下意识地就往楚齐桓怀里蹭了蹭。这一蹭,立刻就把楚齐桓蹭得僵住了。
楚齐桓深吸了一口气,声音低哑:“嘉竹,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嘉竹睁大了眼睛,仰着头看着楚齐桓:“我知道,你是桓哥哥呀。”
她说着,微微侧头,一眼就看到了楚齐桓来不及遮挡闪避而『露』出的疤痕。嘉竹眸中流『露』出无意识的心疼,她伸出手去,轻轻地触碰楚齐桓的疤痕。
楚齐桓心中绷紧,一动也不敢动。
可嘉竹似乎意识清醒又不清醒,她的手指轻轻地划过疤痕,顺着他的脸颊,一直到他的手臂。这条疤痕蔓延到了他的手背,嘉竹『摸』到手背,把他的手掌翻开在自己眼前左后看了看,蹙着眉头嘟囔道:“桓哥哥,疼不疼呀?”
这一声,就像是开天辟地的巨斧,劈开了他心底坚若巨石的外壳。
从来没有人问过他,疼不疼。
母亲溘然长逝,父亲吝啬给予软弱的安慰,叔伯亲信只有同情,侍从使女甚至不敢抬头看他。
从来没有人,像她这样温柔地抚『摸』他的疤痕,温柔地问他。
疼不疼呀?
如何能不疼啊!他受的火毒,至今都无人找出褪疤的方法。所以,为了不让结好的痂阻碍肢体延展,每过一段时候,就要把关节处的结痂割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