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兰吓了一跳:“还要杀人吗?”
肖夫子笑了一声:“谁告诉你斩草除根就是要杀人?杀人不如诛心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往后靠了靠。他的神『色』看起来平静,可这平静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。
嘉兰想了想,却摇了摇头:“诛一人心易,诛万人心难。沙家是一个家族,我不可能压得他彻底抬不起头。哪怕他这一支没落了,总有人能立得起来。原本引子不过一件小事,如果我真要斩草除根,可能带来的就是延绵不绝的仇恨。”
嘉兰看着肖夫子,十分认真道:“那日的事,对我来说本已了结。但是您说得对,便是我以为了结,别人却并不一定这样想。所以,我须得做好应对报复的准备,不能被人打个措手不及。”
肖夫子靠在椅子上看着她,听她说完,才道:“连沙家你都这么手软,你就打算这样去报你满门血仇吗?”
嘉兰浑身一颤,就像是伤口被人撕裂,汩汩地流出鲜血来。
肖夫子从椅背上直起身,直盯着嘉兰,一字一句道:“二姑娘,你就打算这样去报你满门血仇吗?”
“这与您无干。”嘉兰半响,才僵硬地从唇齿间憋出这几个字来。
肖夫子重新靠在了椅背上,神『色』散漫地点了点头:“嗯,对,无干。”
他说罢,十分随意地换了个话题,仿佛从不存在先前的『逼』问:“你之前不是跟老广说,想要让慈幼院的人学得一技之长吗,现在为什么停滞不前了?”
嘉兰大松一口气,努力地忘掉之前的痛苦,缓缓道:“因为要促成这件事,得先让他们活过来。除此之外,还得有充足的资金。我家也无法一直投入而毫无收益,所以我现在在琢磨如何用英雄树赚钱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