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兰仿佛没有意识到她的小心翼翼,她一如往常笑着问:“对了,我今儿在给大姐姐和小妹妹写信。你有什么想带给大姐姐和小妹妹的吗?你还记得小妹妹吗,她刚生出来才一丁点儿大,现在 ”
她话还没说完,就感受到手臂上一阵濡湿 嘉竹不知为何,竟然哭了。
嘉兰心中一紧。她一直以来都非常非常担心,她担心嘉竹因为年幼失怙而『性』情大变,冷漠孤僻而又谨小慎微。但嘉兰更担心的是,就连定北蒋府对嘉竹都颇有怨言,嘉竹会慢慢地以为,其他人的痛苦都是因为蒋忠君 对嘉竹来说,她自然地带入了需要承受别人的怨怼和痛苦的角『色』,她觉得自己需要为父亲赎罪。
嘉兰装作未曾发现嘉竹的异常,她只是稍稍停顿了会儿,就继续说道:“ 现在怕是身量张开了。我们兴许要好久才能看到她呢,要多给她写信,这样她才能记得我们。你也要写,我们姐妹四个,谁也不能落下。”
她扶正了嘉竹,轻轻地点了点嘉竹的额头:“听到了吗,我们四个,谁也不能落下。”
嘉竹呆呆地看着她,呆呆地点了点头。
“可是 你最近都不肯去上郑武师傅的课了 你不是说好,要保护我的么?你要落下我吗?”嘉兰委屈道。
嘉竹连忙摇了摇头,嘉兰便道:“那就让郑武师傅来继续教你,好不好?如果你觉得别扭,那我们时间放短一些。但是,你不是一直都想,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?那我们还是得把他的本事都学了来才行。”
“嗯。”嘉竹点了点头,缓慢而坚定:“好。”
嘉兰这才松了一口气。只是,她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去,外头就有人禀报道:“姑娘,外头来了两个人,说要见您。”
嘉兰愣了一下:“谁?”
报信的人迟疑道:“这两人都带着帷幕,听声音是一男一女。女的说,只能见到姑娘才把帷幕取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