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兰不以为忤,认真解释道:“这样的礼节,无非用以分尊贵卑贱。但这些高高在上而又无甚用的礼仪,在这个时候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。我不希望我们在巾帼城,只是蜗居在方寸天地。”
“你不想看看吗?我们路过的这一段浊沙河,可能今后再也难遇了。这天地这样大,凭何我们能看到的只有这么小?”嘉兰定睛看着顾蒲月。
顾蒲月叹了口气:“嘉兰 ”
嘉兰朝她眨了眨眼:“我们不看也没事。让维勇哥哥把善礼抱出去吧,他总是能看的。”她说罢,便拜托蒋维勇把善礼带出去。
善礼一时还有点儿懵,愣愣地看着嘉兰。嘉兰微微偏头看着他:“你不能困在这『逼』仄的地方里呀,要去看更大的天地。”
善礼愣愣地点了点头,握着蒋维勇的手,被他抱了出去。
善礼出去时,将车帘带开,『露』出了浊沙河的汹涌波涛 但留给顾蒲月的,也只是匆匆而逝的惊鸿一瞥。
顾蒲月的心里,忽然随着浊沙河的河水而起落,河流拍打河中砂石的声音,就像拍在她的心上。她忍不住看向嘉兰 嘉兰她还是离开时的模样,清秀文静,温柔体贴。可她又好像不再是离开时的模样。
嘉兰正在跟嘉竹解释浊沙河的由来:“浊沙河这名字也简单,是因为泥沙众多,水黄而浑浊闻名 ”说着说着,嘉兰感受到顾蒲月的目光,便偏过头来,朝她微微一笑。
是了,顾蒲月在她看来时恍然大悟。嘉兰的目光里,还是如水的温柔妥帖,但这水,已不再只是轻柔,更有水滴石穿的韧劲。
她更沉稳,也更坚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