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礼这时候依偎着嘉兰,也渐渐地退却了先前的恐慌,听了嘉兰的话,用力地点了点头:“阿姐说得对,祖父,咱们要让大姐姐活下来。能活一人,便是一人。”
他把嘉兰的话牢牢地记载了心底。嘉兰爱怜地『摸』了『摸』他的头,脸上的笑容欣慰而又心酸。
蒋老太爷半响,长叹一口气,点了点头:“我老了,听你们的吧 我啊,还是去守着你们祖母吧。”
尽管嘉梅早已下定决心,要与薛家一刀两断。但她醒时知道薛怀石来,心中还是忍不住悲戚又期待。她多想去前门看看他,再看他一次 哪怕就一眼,就一眼啊!
可嘉梅眼中再落不出泪水,她枯坐在软榻上,看着半昏半醒的娘亲,终究没有挪动一步。
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。
然而,她没想到嘉兰会把薛怀石放进来 她从来都不知道,原来自己坚定的念头,能在看到他的一瞬,就溃不成军。
“你怎么 你怎么成了这样 你来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!”嘉梅掩面而泣,声音沙哑而哽咽。
“你在等我,我怎能不来?”薛怀石的声音发颤,却一如既往的温柔:“只是仪容不整,还请夫人原谅则个。”
他说罢,竟还朝嘉梅做了个长揖。
嘉梅脸上罕见地浮上了『潮』红:“呸 谁是你夫人了!”她说完,顿觉悲从中来:“怀石哥哥,你回家吧,莫再来了。信物我已经退还给了薛家,我焉能拖累你!我们今生无缘,若有来生 ”
嘉梅看着薛怀石悲伤的眼睛,心中的哀戚如『潮』水翻滚,几乎要将她整个湮没。可她还是一字一句道:“若有来生,我们再做夫妻吧 ”她的声音愈发地低了下去,几乎低不可闻。
可薛怀石还是听到了,心中一痛。他多想现在就把她拥入怀中!可他不能,可他该死的不能!
“嘉梅,缘从来就不是等来的。”薛怀石将定亲玉佩放在嘉梅的眼前,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这是我求我爹找工匠,亲自学了雕刻刻出的第一对玉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