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老太太就是嘉兰的外祖母,在她出生后两年就去世了,也抱过她一段时候。
夏嬷嬷怀旧的慨叹让嘉兰心底微颤,其余半大的孩子却无所触及。
钱晗光盯着嘉兰,不敢让她抱。善礼撇撇嘴,看着嘉兰身上的短褂布衣,有点儿嫌弃。嘉竹则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嘉兰,忍不住道:“我前儿看大姐姐及笄礼的时候忒小了,都记不住怎么回事儿。现在看,这约莫是头一道工序吧?”
夏嬷嬷便转脸笑:“这及笄礼,头一条就是换上采衣,您瞧瞧,短褂裤,缁布衣,镶着朱红『色』的锦边 这是做小孩子时候穿的。”
她又指了指嘉兰的发髻:“再有梳发髻,得绾双环髻,这是规矩。姑娘得看中,行礼时,就有“三次加笄”,换三次衣裳。还有置醴、醮子、三拜 哎哟,俗礼可是多得不得了!”
嘉竹就“哇”了一声,道:“那可也太麻烦了!”
跟着嘉竹来帮忙的秋嬷嬷便笑道:“您别嫌麻烦,就是这样才知道姑娘们得家里看重。您及笄的时候,那也得这样,隆重着呢!更有皇亲国戚来,少不得也是这般宾客云集。”
秋嬷嬷才提到“皇亲国戚”,前头就有人报信来,说皇后有旨,给蒋二姑娘添贺簪礼。
皇后下旨添贺簪礼,这是嘉兰万万没想到的。
她整理仪容出门,与蒋钱氏打了个照面。见蒋钱氏眉间微蹙,心下不由一凛,又看了钱明益一眼。
这一眼,恰好叫祖孙俩的眼神对上。嘉兰不躲不闪,微微一笑。钱明益捋了把胡子,朝她安抚似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