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睛亭里,郑宣行颇有耐心地带着钱晗光解九连环。钱晗光『性』子急,是坐不住的。她待在郑宣行身边,居然很听话。这以往,只有嘉兰才做得到。
萧肃政也从给善礼和钱初昉递榫卯,变成了由他主导进行拆解和拼装。他居然还认真地在教小孩子,简易的战场推演。
钱朝印看了半响,才对身边的钱褚氏道:“芸娘慧眼。”
钱褚氏站在他身边,乖顺地应了一声,问:“芸娘缘何要夫君留心这两人?”
“都城里,出『色』的子弟惯来都出『色』。这两人,是突起的异军。”钱朝印也并不对夫人隐瞒。
“芸娘,要为兰姐儿择婿?”钱褚氏迟疑了一会儿,又喃喃自语:“这两人 虽是宝玉含光,可身份 到底云泥之别。”
钱朝印看了她一眼,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。
他看向嘉兰。
嘉兰在和钱朝游闲谈,偶尔时,朝得意地向她举起自己成品的几个孩子颔首一笑。
她在外人面前和在家人面前,全然不同。
既非故意显『露』的锋利,也非素来端持的淡然。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,随心随『性』,又带着狡黠。
“郑宣行主动来拜访老二,萧肃政拿到了蒋老太爷的金甲片。”钱朝印说道:“即使他们不会是嘉兰的夫婿,你我也该心里有数。都城的天,怕是要变了。”
钱朝印闭了闭眼,抬头看看暮『色』中显得阴沉的天,又说:“我已经修书一封,把老爷子请来都城。”
钱褚氏微微讶然。不过她素来都不会反驳钱朝印的意见。大概是她有个以嘴皮子锋利著名的爹,她倒很是温顺平和。
“还有。”钱朝印看向自己的二弟,皱了皱眉:“他没个顾虑,把嘉兰带到两个外男面前。还让客人陪着孩子玩,没个正形。你去管管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