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见莺歌身边站着的小宫女异样的神『色』, 只略略一扫, 便又对绿服道:“我之前让你们温上的羹,也别忘了。要备着给娘亲喝。”
绿服忙应了,吩咐小使女去做这些事,又自嘲:“还是姑娘妥帖。”
嘉兰安慰她们:“你们也累了许久,比我要强些。”她说话间,十分随意自然,就好像在这儿侍疾已久,只是之前恰好去换了个衣裳,折了枝梅。
一转头,嘉兰又问莺歌:“姑姑这回来的匆匆,怎么没听见声响?”她脸『色』一沉,歉疚道:“难道是这些使女为我娘亲生病忙前忙后,竟疏忽了禀报不成?”
莺歌此时不便深究嘉兰之前在干什么,十分恭谨地摇了摇头:“皇后娘娘记着先前二夫人在宣旨当日病倒了,就遣婢子们来看望二夫人。是皇后娘娘不想多搅扰府上,才命婢子不要大张旗鼓。”
“喔。”嘉兰『露』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:“那你们下回可以去老夫人或是我三婶娘、四婶娘那儿嘛,我娘的病,又未曾瞒着人。你们这么突然过来,反倒显得我们不知礼数了。”
她自谦自嘲,却是在暗讽皇后别有用心。
按照正常的礼数,必是先问过老夫人或者现在名义上主事的宜安长公主和蒋孙氏。莺歌等人径直来了蒋钱氏,无非就是想打个措手不及。
莺歌身边的小宫女神『色』一变,莺歌倒是神『色』寻常:“二姑娘教训的是。”
“哪儿能称得上教训,姑姑折煞我了。只是心怜姑姑走了这许多路。”嘉兰忙欠身还了半礼。
她一点儿都没有先声夺人之后高高在上、得意洋洋之『色』。莺歌神『色』复杂地避开了嘉兰的礼,竟觉得看不明白面前这个年仅十四的少女。
“皇后娘娘还遣了槐太医来,姑娘尽可放心。”莺歌缓声道。嘉兰点了点头:“多谢皇后娘娘。”
站在莺歌身旁的宫女此时哼了一声:“蒋二姑娘放心的也太早了些吧?您一个使女都没带,这里的使女还拼命拦着人去侧门,难道您真是才去摘花?您就不怕槐太医来了,蒋二夫人没病装病的事『露』馅了,吃不了兜着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