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兰说道第二种情况,有些不太确定地问蒋老太爷:“爷爷,您征伐一小股流匪的时候,还会问他有没有同党吗?”
在嘉兰的理解里,小股流匪不成体系,向来都是抱团作案,没见过十个人以内的流匪还能有个头头光躲在后头的。
另外,从人之常情来考量,除非是明知这是有人在暗中『操』作、故意为之,不然在诛杀流匪的时候,谁也不会想着留个活口去问:“你还有没有同党?你的主子是谁?”这种问题,一般只会出现在『逼』问杀手的时候。
不然,小小流匪而已,就好像陆昭处理普济山脚下的流匪一样,一刀杀了就是。
蒋老太爷思索了一会儿,他从嘉兰的话里还想到了更多:“兰丫头,你说的没错。虽然不排除吴越舟心血来『潮』问了一问,但是这种可能『性』太低。而且,如果真的是这个流匪提前走了,他为何要走?他凭什么能走?”
一般流匪抱团作案,杀人越货都是全做完了之后才能分赏银,没道理朱娘子的相公赏银都不想拿就走了。
就算他不想要赏银,其他流匪愿不愿意放他走也不一定。毕竟,谁知道你提前走了会不会报官,会不会出事呢?
“你再去查,顺着朱娘子这条线,把重九节那日的流匪到底都有谁给我查清楚。”蒋老太爷掷地有声。死侍毫不迟疑地应了一声。
嘉兰只觉得一股子凉气嗖嗖的从脚底心往心里窜。在镇安堂密室里的认知,忽然让她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『性』 如果,如果吴越舟是知情的呢?如果他甚至是策划者呢?
她甚至在想,丁卯他们,究竟是死于谁之手
嘉兰从敬安堂的密室出来时,下意识地扬手遮住了头顶的阳光。蒋老太爷走在她之前,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。她在阴影下渐渐回过神来,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。
她打起精神来,把对二哥逝世的悲痛和阴谋丛生的惊惧都深深地压在心底。
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如此而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