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侍点了点头:“属下看那个女人已经病入膏肓,就去医馆查探过。这个女人也不是都城本地人,去年初刚来都城,人称朱娘子。那个男人是她相公,好像还有四个弟弟。他们在安居巷租了个小宅院,平日不太出门,街坊只零星见过几回。重九节之后,他们家就搬走了。”
嘉兰一边竖着耳朵听死侍的回禀,一边细细地在心里描摹这两张画像,直到把它们都刻进脑子里。
“记住了吗?”蒋老太爷突然问嘉兰,嘉兰愣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“你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蒋老太爷又道。
嘉兰想了想,谨慎地问:“孙女儿不太明白,其一是,既然吴小将军要抓的是那个流匪,那朱娘子又为何遭了祸?其二是,既然杨城尉说奉了圣谕,为什么陆统领还要跟他过不去?其三是,吴小将军缘何这么重视抓捕这个流匪?”
“回二姑娘,朱娘子是因为阻止南衙府卫诛杀流匪,因而被牵连。”死侍道。
蒋老太爷点了点头,将第二个牵扯到政论关系的问题一一分说给嘉兰听:“北衙禁军和南衙府卫之间相互制衡,是今上默许的。如果再细算,今上偏信北衙禁军更多一点。而圣谕只是圣上口谕,杨城尉虽然不会傻到假传圣谕,但是对北衙禁军来说,除非是他们亲自收到的圣谕或者亲眼看到圣上的圣旨、批文,否则他们都不会信的。”
嘉兰若有所思地接话:“圣上是故意传的口谕,而未给圣旨或批文。”
昭楚帝怕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一场冲突,这场冲突兴许就是他有意为之的。
南衙府卫和北衙禁军之间势力的此消彼长,给了昭楚帝一种天下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