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忠地神情晦暗莫名:“他编了个好来历。”嘉兰敏锐道:“编?”这词忒关键,怪不得蒋忠亲要将他严加看管了,蒋府对他的来历到底是生了怀疑。
“没有对不上号的地方。”蒋忠地道,他并不避讳妻儿:“但是派去调查的暗探说,那些乞儿里曾有人指认,萧肃政当日长街乞讨时面前的老人,乃是谭千尺的义子谭九。”
谭千尺曾是今上最信任的大太监,今上还只是皇子之时,谭千尺就曾将今上从宫闱大『乱』中救出。尔后,更是一步登天,权倾朝野,暗里人称“九千岁”。直到被诸位忠臣良将合力扳倒,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。
谭千尺有九个义子,被市井戏称为“都城九恶”,竟与“金乌九贵”齐名。其中,谭九正是谭千尺最小的义子。
“怎么会?”嘉兰惊愕道,她才不信那个寡言的少年会和这个大恶人之子扯到一块儿。蒋忠地微一皱眉,和蒋钱氏相视一看。蒋钱氏不动声『色』地摇了摇头。
嘉兰没注意到,她沉思了一会儿,复尔又问:“他要是谭千尺的人,他哪儿敢进我们蒋府?其中必有曲折。”她看着蒋忠地的肃容劝道:“爹爹再去好好盘问一番吧。”
蒋忠地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,沉声道:“你可知道,因他这一摔门,多少人暗地里说我们蒋家对吴家不满?”
蒋忠地居上位久矣,此时气势凌冽,即便是面对女儿,也毫不遮掩。
嘉兰毫无惧『色』,坦然而坚决地直视父亲的眼睛道:“即使他不摔门,难道还会有人说咱们家和吴家两相交好吗?爹爹若问女儿舆论,他这一摔门,说是蒋府愤慨于死难百姓又有何不可?”
她肃立之时,风骨竟与其父毫无二致。
“蒋府将门,同袍如手足。若是仅因他一摔门得罪了吴家,我们就弃之若履,蒋家将士又该是何等寒心?”嘉兰掷地有声,气势凌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