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萧护卫。”嘉兰并没有看夏时手上的画,她微叹了口气:“舍弟年幼,觉得你亲近, 并非视你为仆,望你多见谅。”她代善礼向萧肃政赔罪。就嘉兰所知,萧肃政可没签卖身契。送画跑腿这样的事,论理应该湖沼和湖泽来做。这事, 是善礼唐突了。
“姑娘言重。”萧肃政一愣, 微低了头,掩饰自己目光里一闪而过的惊讶。他万没想到蒋嘉兰居然会想自己赔礼,这个蒋二姑娘, 总是会出人意料, 可又总让人觉得在情理之中。
“此事,我会同善礼去说的。”嘉兰叹了口气:“我脱不开身,多谢你陪在他身边。”她知道善礼很亲近萧肃政, 虽然不知道父亲和叔伯打得什么主意,但是就善礼的口中来说, 萧肃政对善礼可谓尽心尽意了。
萧肃政罕见地显现出了迟疑地神『色』:“姑娘不去看三少爷?”他同样万万没想到嘉兰不会去看善礼, 若换作他自己, 早就去哄幼弟了 可是, 他的幼弟
萧肃政闭了闭眼,眉目凌厉。
嘉兰没有看他,眼神静静地看向柴房的方向:“他是我的胞弟,他于我,是无可替代的人。可即便如此,我也无法时时都以他为重。”嘉兰『露』出了一个苦笑,顾湍榕站在她身边,头更低了,攥着她衣角的手忽松忽紧。
萧肃政神『色』复杂地看着顾湍榕。这个男孩“霸占”了嘉兰的注意力,可却无法叫人生恨。
“你也是呀。”嘉兰低声对顾湍榕道:“九郎,你可还记得你阿姐?你另一个,无可替代的阿姐?”她的声音缓缓,有安抚人心的魔力。可顾九郎却猛地摇头,一头扑进了嘉兰的怀里:“阿姐!不要不要我!不要把我送回去!”
他声音凄厉,像杜鹃啼血,声声催人泪下。
“九郎那么好,我还想一直留着你呢,为什么要把你送回去呢?”嘉兰低声笑道,她似乎并不会被顾九郎的状况吓到,反而十分镇定而轻缓:“是你阿姐来呀,傻孩子。”嘉兰『摸』了『摸』顾九郎的发髻,轻轻地,一次又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