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后,秦渊淡声道:“让今夜当值的太医去长信宫瞧瞧,再寻个干净的宫女到长信宫去伺候。今晚的事对外只说是林庶人伤心过度失足落水,不提谋杀。”
说罢,又添了句:“派几个得力的人私下去查,朕要知道来龙去脉。”
“是。”
张浦颔首领命,准备退下的时候又犹豫了片刻,斟酌着问:“陛下不打算——”
陛下这样为林庶人周全,却不打算亲自去长信宫一趟吗?
秦渊掀眸淡淡看过去,明显有些不悦。
“不去。”
张浦立刻低下头:“陛下恕罪,是奴才僭越了。”
秦渊起身,撂下句:“去宸佑宫。”
陛下的恩典传到长信宫时,林庶人正抱着一床破被子取暖,湿漉漉的发丝擦过还是一绺一绺的贴在脸颊上,说不出的狼狈。
她红着眼睛怔怔看向前方,满眼的悲凉绝望。
是谁想杀她,她已经猜到了。
可让她真正心如死灰的,却是那个宫女告诉她的,关于林氏的消息。
父亲糊涂,竟害死祖父想重掌林氏,此事是父亲愚蠢,罪无可恕。可若只是单单这件事,林氏绝不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