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开口说话,沈璃心里就有点发虚。
本地各家行商相聚叶家的那天,他当众取出缉捕令,言语间露出要挟的意思,意图压制叶扶琉对他服软,事情做得不漂亮。
刚才祁世子的态度突然直转了个大弯,沈璃还有心思旁观笑话,如今他顾不上了。上次他把人当众得罪狠了,叶扶琉说得清楚,两家生意从此罢休,再不许他沈璃登叶家的门。今天的赔罪礼如果送不进叶家去,他沈璃想要讨夫人可就难如登天了。
沈璃立刻往后招手,“把东西抬上来!”
七八名沈氏长随忙碌卸货搬箱,把货车上的箱笼一个个地堆到叶家门前,五六个木箱挨个打开。
头一个大红木箱盖掀开,里头露出堆得满满整箱子铜钱,仿佛一座钱山,阳光下耀得人眼花,凑过来围观的祁府豪奴惊呼,“整箱子钱!堆得满山满谷,这得有上十万铜钱了罢!”
祁棠斜睨着满箱子铜钱,暗想,“原来姓沈的也得罪了叶家,今天登门赔罪来了。没见识的商户,十万铜子儿才折合百来贯,很多么?把堆满钱的箱子抢先打开,不过是先声夺人罢了。先拿出整箱子铜钱震慑叶家心神,后头再摆些布帛绢匹充数,真当人没学过兵法?——等等。”
他蓦然一个激灵, “叶小娘子肯定没学过兵法,别被这姓沈的奸商哄去了。”
叶扶琉似笑非笑地瞧着满箱子堆出尖儿的铜钱山。打量完毕,开口说,“沈家的赔罪礼?就这?你当叶家没见过钱呐?”